我爱故我在

【忍迹】最好的债(二)

久违的更新,多回忆杀,两个人的身世全部都是私设。

这篇文的设定就是一开始是落难王子和守护玫瑰的骑士这样。

谈情最忌像奋斗,这篇也许可以有一个别名叫明知做戏。

002

飞不进你梦中 偷一点感受 

回忆也许美 可是正在飞走对不对

 小宇宙是这一区最高的楼,忍足现在的暂居之地,是小宇宙的最高楼,落地玻璃窗,他的三叔听了风水师的意见,给落地窗上装了金色的把手,可以把一小块玻璃给打开,漏出一点风,忍足刚试过,刚好足够他将手伸出去,但不知道有什么用,就连让自己跳楼更方便都没有用。

 

知道忍足回来,三叔还是颇为贴心,将这间闲置已久的空屋按忍足的品味布置了一番,莺色的窗帘将落地窗遮得严严实实,漏不进一点光。忍足的习惯颇为怪异,他不喜欢睡眠时有日光,喜欢借由窗帘来营造阴天般的氛围,但睡觉的时候始终需要有一盏夜灯在枕边散发光亮。

 

他回到东京的第一天,原本睡得非常安稳,但在半夜,因为睡梦中的一时激动,他把夜灯打到了地上。梦境也像被击碎了一角,他就此挣脱,茫然地清醒下来的瞬间,率先撞进他的感官里的,是喧嚣的雨声。他转过脸,看向落地窗,莺色的窗帘仍然定在那里,上面素淡的浅紫色蝴蝶与月白的绣球花仍然纹丝不动。忍足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起身,拉开窗帘,就看到月光下银白的雨丝千千万万聚在一起,就像是被打碎了的水晶球,又像流星拖曳着长尾巴,和这整个城市流丽的灯影霓虹糅杂在一处,竟显出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如果眼前的这个世界被撕裂,还会不会有另外一个世界存在。

 

他所想的并非是什么天文问题,也不是什么哲理的问题,只是人活着,总会有些想要逃离的时刻。去哪里呢?忍足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就挺好的,就是冷了一点。他想到这里笑了笑,低头,隐约能够看到街道上走过的人。他虽然戴着眼镜,视力却一直保持得极佳,此刻忽然心血来潮地低下身子去看,就发现了走过的人手中的伞,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迎着雨,就像水光盈盈的花,轻旋着盛放。

 

忍足忽然想起他和迹部的第二次会面。

 

那是在开学后不久,他们不是一个班级,虽然都在网球社,交谈也仅仅止于简单得有些机械性的指令,迹部景吾这人的色彩浓烈,就像一座活火山,永远不知道他几时会喷发出甚至是令人惶恐的热烈来——他在日常生活中看起来很不好惹,眼高于顶,气焰嚣张,但倒也不是针对任何人,那只不过是他生命的常态。某次午休的时候,忍足看着坐在餐厅靠窗位置喝咖啡的迹部,窗外的玫瑰架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向日当时坐在忍足的身边碎碎念地和他抱怨着迹部这人太风风火火,像在演什么戏剧性强烈的舞台剧。

 

“那你呢,你是杂技团的吗?”

 

忍足同向日那时已经很熟,他的性格既温和又有趣,包容性也强,红头发的小少年非常叛逆,就像只随时会亮爪子挠人的野猫,但忍足很擅长安抚人心,两人相处起来从没有过火药味,不比向日和宍户,明明是幼驯染,熟谙对方脾性也能一言不合就吵个天昏地暗,而这句话里,有着淡却不容忽略的一点刺。向日有些意外地睁大眼睛看忍足,随后有些委屈似地道:“我也没觉得不好嘛。”

 

“嗯。”忍足舀起一勺西米露送到嘴里,视线仍然不自觉飘向那边的迹部,嘴角不由弯了起来,“我觉得很好。”

 

确实很好,玫瑰天然带刺,太阳亘古以来一直光芒万丈。

 

这些事本就是如此,无关乎对错。

 

玫瑰花架的阴影在迹部的脸上斑驳,阳光也随之跳跃,轻盈如蝴蝶在翩跹。他忽然抬头,似乎感应到了忍足的视线,望向他,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一点笑意。

 

忍足是真的觉得他好。

 

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见面,还是在那个短暂如浮光掠影般的对视之后一个月的事。

 

忍足一个世交家的阿姨过世了,这位阿姨他曾经在十岁以前见过三次,第一次的时候他才四五岁,为对方表演拉小提琴,拉完以后,阿姨给了他一粒草莓糖,他剥开糖纸以后忽然回头,看到阿姨戴着的,有长流苏的耳环,缀着的细碎水晶像泪滴,他自己伸手去摸流苏,女士微笑着把他的手指拢在掌心,然后拿过糖纸折了一朵樱花送给他。

 

这位阿姨叫莲池千秋。听说她从小学习钢琴和小提琴,十六岁那年参加梦川电视台的选秀比赛拿下冠军,之后她出过几张唱片,二十岁的时候忽然突发奇想转行做了导演,在梦川电视台任职。她的爱人就是在当时结识的,那也是个天才,出道三年就拿影帝,号称艳绝东南亚,正因为当红,四面八方热烈到令人惶恐的爱意如潮水般几乎要淹没两个有情人,一切的戛然而止,在千秋三十岁。

 

那时她作为导演,把忍足的姑姑捧上了影后的宝座,自己也摘下了三个电影节分量极重的最佳导演桂冠,但在最幸福时也最容易出危险,她的爱人,年轻的影帝,就在一场空难中丧生了,尸骨无存。

 

千秋因此去了英国,再之后,就是得闲回来探望朋友,忍足的姑姑与她情如姐妹,私交甚笃,再加上身体不堪重负,宣布暂时息影后,就在忍足家同他们一家四口共同居住,因此忍足才会见到这位传奇女性。他知道对方正在学习绘画,据说天赋也很好,也知道对方有个和他同岁的孩子,此刻正在英国。

 

结果再见,却是他们两个意外地在球场上相逢。

 

迹部景吾。

 

千秋决定带他回东京定居是因为自己已经被确诊了绝症,最多也就只有半年的命了,周游世界的精力再拿不出来,就只有回到自己一生中拥有最多幸福回忆的原点,刚好迹部要升上初中,也就选择了千秋的母校冰帝。迹部的外公资助冰帝,让迹部按自己的心意给冰帝的学生提供良好的条件,迹部就如同一个守护自己国家的国王,也同样处于极端的孤独中。

 

那时迹部不知道。

 

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千秋的葬礼了。

 

有许多名流都去参加了那场葬礼,就像一场社交游戏一样,忍足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操持葬礼的人,不是千秋年事已高的父母,而是她的兄长。

 

总之做得很糟糕,起码他觉得千秋不会喜欢那样。

 

但也不能说就错了,有时候,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却还有感觉。能在葬礼上,遇见故友,笑一笑,谈两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赶上迎来送往的交际应酬,那就太糟糕了。

 

人生总有某些时刻会想要逃离。

 

在想要逃离的时刻,在教堂后的草坪上散步的忍足遇到了坐在秋千上发呆的迹部。

 

忍足不知道该和迹部说什么,节哀吗?他自己的哀伤都难以遏制,何况是至亲?他也只不过在今早才知道他的部长同童年时最欢喜的长辈原来是这样的关系,猝不及防的缘分在这种节点看来无端地悲凉,忍足难得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和迹部说什么。

 

秋千周围是不知名的彩色的野花,开得非常灿烂,以至于在阳光下看起来像是肆无忌惮地在撒野,同这种姿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迹部不同寻常的柔顺姿态。他的脚尖在地面上划拉,忍足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刚好抬起头,深海般的眼睛在见到他的瞬间,也浮现出了笑意。

 

如果说迹部是座活火山,忍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日光之下孤零零的雪人。

 

要被融化了。

 

就在那片刻笑意的浮现,如同黑暗之中折射进的阳光,驱散了一切的阴霾,有一条道路,也在忍足的心中缓缓成形,那一刻还不清晰,忍足只是抑制住头脑的晕眩,轻声道:“迹部景吾。”

 

是先叫的他的名字,也许是害怕自己惊扰唐突了他的缘故,有些犹豫,对方的长睫毛像羽毛在微风中起舞,镀上了一层阳光后的淡金色也是异常温柔,甚至泛起了些玫瑰色的光晕。他在等候忍足的下文,忍足的心因此紧缩又舒展,终于轻轻道:“你好啊。”

 

你好啊,迹部景吾。

 

“你好,忍足侑士君。”敬称时迹部特意咬重了音,像是在戏谑忍足的礼貌和慎重。

 

草坪上有鸽子在走过,扑棱着翅膀,姿态轻盈,步履也极悠闲。有只鸽子忽然振翅飞上秋千,迹部稍微受惊地一跳,随后才迟疑着伸出手摸了摸鸽子的翅膀。忍足看着他的动作,福至心灵,道:“去买面包吧?”

 

走在去往便利店的路上,忍足站在迹部的侧后方,忽然看到他眼角那颗泪痣,跟千秋如出一辙。这种熟悉感又揪痛了他的心,以至于脚步一个踉跄,迹部忽然回身轻轻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扶了他一把:“小心。”

 

“谢谢。”

 

忍足低着头继续走,心如同是一团蓄满了水汽的云,有许多情绪充溢,却无法说出口。还是迹部先开的口,他说:“你和千秋,关系很好?”

 

“……几面之缘。不过我很喜欢她。”

 

迹部轻轻点了点头,他的下颌线条优美且精细,随着点头的小动作,金色的发也随之跃动,就像漫画里的星星似的。但他抿着嘴唇的表情是很沉着的,脸色也苍白,长睫仿佛是把他的脸分割成了精细的几块,瓷器的碎片似的,有种略显病态的纤细的美:“看得出来。你真心为她难过。”

 

他这句话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是往下沉的,忍足的心禁不住下起雨来。

 

似乎是感应到了忍足目光中的情绪,迹部笑起来,道:“你不用想着怎么安慰我。这段时间,我把每天都当做是最后一天。我相信,千秋,她还是觉得快乐的。”

 

他称呼自己母亲的名字,除开血缘之外,更是对她作为个体的喜欢和仰慕,忍足听得懂。他不再去想如何安慰迹部,也许他只愿意听到一些真心话:“但还是会觉得遗憾。她那么好。”

 

“这也没办法。你看过那种卡通片吗?”

 

“嗯?哪种?”

 

迹部走进便利店,他压低了声音说话,和忍足挨得很近,衣服布料摩擦在一处,他说:“就是那种说去世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那种卡通片。”

 

忍足有些失笑,迹部看着他,眼神分明觉得他莫名其妙。但其实忍足是想不到,原来迹部大爷对卡通片是这么不熟悉的,全凭听说的:“我看过这样的电影。小说里也很多这样的台词——”

 

迹部在货架上寻找他想要的巧克力,显然很专注,花花绿绿的彩色包装纸反映在他深蓝色的眸底,就像海面上月光与远处霓虹糅在了一起,多少有些绮幻感,他说:“你相信吗?”

 

打断得实在有些武断。

 

忍足又开始下意识地思考迹部是想听到一个怎样的回答。

 

迹部把巧克力拿在了手里,粉红色的硬壳包装上是铺陈开的各种花卉,一贯Sweet Honey的风格。忍足下意识去看他挑选了什么口味的,随即听见迹部说:“不用多想,就凭直觉回答我好了。”

 

他慢慢抬起头来,带着与生俱来的一点凛冽,傲也傲得漂亮异常:“我想知道你的真心话。”

 

“不太相信。但希望是那样吧。”忍足吐出一口气,“虽然对于我们也没什么意义了,但如果,死亡只是和生者之间的联系被隔断了,死者还能够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好像也很合理,也不错。”

 

“但活着又不是那么愉快。所以没什么痛苦地死去,说不定也不错。”忍足这么说以后,又有些自嘲,道,“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口轻飘飘了?”

 

迹部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还是会有点牵挂吧。”

 

“是啊。我们也会牵挂的。”忍足把Sweet Honey旁边的一盒Tak Tak拿到手里。

 

“那你说怎么办?”

 

忍足想了很多,他还并没有至亲的人离世这样的经验,但他不愿拿他从各种小说与电影中看到的剧情拼凑出一个答案给迹部,哪怕笨拙,他想给予迹部的,也都是真心的。

 

“感受吧。不管是牵挂,思念,还是痛苦,好好感受它。你活着,这份牵挂才不会消失。”

 

“死亡和爱是息息相关?”迹部上挑的语气透出一点真心的疑惑,和更真心的亲昵。

 

忍足点点头:“我想是这样。”

 

结账的时候,忍足多买了一份辣汤的关东煮,等着店员捞丸子的时候,外头突然下起了暴雨。

 

没有一点征兆,就像世上绝大多数没有后续的相遇和别离。

 

迹部又买了一把伞,他本来应该想买两把的,但一抬头看到忍足戳着一根在辣汤里浸得通红的虾丸,一口咬下半个,考虑到他估计是没有手拿伞了,就只买了一把。

 

那可能是迹部景吾人生中第一次为人撑伞。

 

娇生惯养是一回事,出行起居都有人打点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迹部的安全距离,同样不容打破。

 

他自己放低禁制,主动欢迎我的,忍足侑士眯着眼睛看着雨水在玻璃上划过,自己轻轻伸出手,利用雾气画出两颗桃心,想了想,又添加了一把小伞。

 

嗯,画的不错。

 

其实忍足得承认自己挺愉快的,对知道自己回来了,就忙不迭跑来找自己的迹部景吾,他感到由衷的欢喜。只是这种情绪太危险,提醒着他某些昭然若揭,但是又不得不按捺隐忍的事实。

 

忍足伸手,隔着单薄的睡衣抚上自己的心脏。

 

其实自己不是想说好巧的吧,在那一刻。只不过是,出于某种古怪的直觉,不得不去拉开距离。

 

那他其实是想说什么呢?

 

忍足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想把自己陷于回忆的泥沼中的思绪拨回来,但看着那把伞,反而又陷落得更深了。

 

他们两人回到举办葬礼的教堂,那把伞一直都在迹部的手里,葬礼结束后,一班人去酒店吃饭,忍足吃不下,就从他在的包房里走出来,结果绕到了走廊上楼梯的拐角。那里靠着个沙发,迹部端着个盘子在那里吃点心。

 

镶着金边的盘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颜色的精致的甜点,纸杯蛋糕,马卡龙。

 

迹部听到他的脚步声抬起头,嘴边是一圈马卡龙粉红的糖屑,但他的眼圈通红,脸颊还挂着未干的眼泪,他呆呆看着忍足的时候,一滴眼泪刚好从他的长睫上轻飘飘地坠落。

 

忍足沉默地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迹部显然吃不下去了,他应该本来就没有食欲,所以忍足听到他小声说:“都说吃甜品心情会变好的。”他的嗓子有点哑,但声音依旧好听,嘟囔的时候听起来无端透出绵软孩子气的委屈,因为再没有力气故作坚强了,那并不是简单的委屈,忍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沉得如同夜色般的悲哀,他说,“骗人的。”

 

迹部哭的时候,只是默默流眼泪,他不发出声音,忍足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半天才伸出手替他将金发拨弄到一边,然后递了手帕给他:“擦一擦吧。”

 

迹部从身后的位置拿出他下午买的那盒Sweet Honey,打开盒子,里头的巧克力被磨砂纸包裹成百合花的形状,是淡蓝色的百合。迹部随后将手里捏着的忍足的帕子给折好,看到上面绣着的淡金色的Yushi的字母,还有一只蝴蝶和一朵樱花。

 

留意到他的目光,忍足微笑着,有一点得意:“我姐姐给我绣的。”

 

“很好看。”

 

“我就不会绣了,不过有在学。但我会叠。”

 

忍足从自己衬衫的口袋里也掏出几粒Tak Tak的巧克力,他吃了一粒,然后用蓝色的玻璃糖纸折出了一朵樱花递给迹部:“送给你的。”

 

在他这短暂的几分钟里,迹部确实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他精细漂亮的手,也猜测他会不会把这朵樱花送给自己,但真的收到的这一刻,迹部似乎还是有点感动。哭得狼狈,他的长睫毛还是湿漉漉的,他将手帕叠好,道:“洗过了还给你。”

 

忍足点点头,看着迹部将那朵樱花放进了他上衣衬衫的口袋,还特意让花朵全部舒展在口袋的边缘。

 

迹部景吾,这人擅长真正地施展温柔。

 

忍足觉得自己领教了,意外地面色有些发烫,想了想,他跟迹部说:“下次,你哭的时候,我可以陪你。”

 

“陪我干什么?”

 

“给你折花。”  

 

迹部笑着,眼睛轻轻眯起来,他道:“本大爷记住了。”

 

那天最后分别的时候,忍足的姑姑和迹部的舅父舅母寒暄着说话,迹部仿佛看出忍足的疲倦,他对那一套官方的没有什么意义的说辞也不满,正好对上忍足冲他眨眼睛,鬼使神差的,他拿起自己从便利店买的伞对准忍足心脏的位置,轻轻一挥,拇指旋即摁下了伞柄上的按钮。

 

伞叶张开,迹部的脸随之被笼上阴影,他笑着说:“砰。”

 

第二天,忍足再次醒来的时候,雨依然在下,也不知道中间有没有停过。

 

忍足换了衣服,洗漱过后,把自己的头发束了个小辫子,这样也许三叔会满意,他总说自己披着头发看起来有点儿死样怪气——这算什么说法,三叔讲话也太刻薄了。

 

忍足伸手拽了拽自己的小辫子,走出来的时候还思考了几秒钟早餐吃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忍足却有预感是谁,接通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早安。”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知道啊。”忍足轻笑出声,“我只知道是早上。”

 

忍足的声音本就特别低柔磁性,相较之下迹部的嗓音都显得比他明亮,如今在电流的加持下,更是丝丝入扣的性感。电话那头的迹部忽然觉得心脏一片酥麻,几乎要拿不牢手机,呼吸在短暂的停滞后,他道:“你想吃什么早餐?”

 

“红丝绒奶油蛋糕,要放草莓的。焗荔茸西米布甸。芝士三明治冻鸳鸯奶茶加珍珠。 ”忍足说到这里时,正在伞筒前止步,“喂?”

 

那边迹部的声音还是风轻云淡,像是完全没察觉出他话里戏谑的挑衅意味:“行,您等着瞧。”

 

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了一会儿电话那头的忙音,忍足想了想,选了把红色的伞。

 

和那天一样。

他忽然想起一句来自中国的歌词。

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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