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故我在
写出来发现成了黏糊糊的恋爱。但是应该还是有虐感的吧……(……)
年少的往事慢慢揭露吧 感觉目前的情形我也可以啰嗦好多啊 延长一点篇幅吧
本段有微量慈丸慈哦
以及,西柚味冰激凌真的很好吃!
003
若不开心 得到欢心厚待
我不如不开
忍足看到停在小宇宙楼下的那辆粉红色古董车时,有些怔忪。
樱花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其中还有些雪的洁白混杂其中。小宇宙的楼下有两株玉兰树,一株是白玉兰,一株是紫玉兰。玉兰花开在枝头最高处,蓬勃而优雅,像是随时都要振翅飞向天空的尽头,紫玉兰外面的花瓣是紫与淡粉糅杂在一起,黄昏时候的烟霞般绮丽的颜色,但阳光照耀下,又透出花瓣内部的洁白,就像柔软的素心。
忍足是很喜欢紫玉兰的,撑着伞看了很久。他总觉得这种花,像星辰,又像飞鸟,是一种看起来就让人想到自由的花,而且绽放在枝头,又不至于像那些高岭之花一样教人觉得望而却步,又不会过分平易近人。
“像是要离开,但却驻足停留。”
迹部笑他,说他就是喜欢这种闪闪烁烁,暧昧不清的姿态。
“闪烁代表自由。暧昧是本能的温存。”
忍足一本正经地说着近似于爱情文艺电影中的台词,又比那还要教人感到咬文嚼字的话,但迹部没有觉得好笑了,他从不以为忍足矫情的,不如说,他始终对忍足向他敞开的部分感到好奇。这种好奇是很柔软的,甚至于是有些湿润的,一种非常敏锐又敏感的感情。
忍足一直觉得,迹部很擅长捕捉他。
但也不一定是擅长,那只不过是种近似幻觉的错觉。
说不定是他自己要一头栽进那个由迹部织就的网,莫名其妙成为了他的猎物,却美其名曰别人在捕获你。
几年以前的故事里,他看着在开得热烈到鲁莽的野花中,坐在秋千上发呆的迹部景吾,他一样也觉得,是飞鸟张开了华丽的羽翼飞到他的心里。
在那个漆黑的雨夜,迹部景吾只不过用伞跟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他就觉得随着那伞尖,有一颗星星坠落在他的心间。
无数个瞬间,就像太阳的光芒穿过云层,即使已经被重重隔绝了温度,光芒仍然是光芒。
仍然无法转折地,无论跋涉多少光年的距离,都会照向他。
这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其实并不是那么好。
忍足已经看到迹部从古董车上下来,但他装作视而不见,仍然观察着那株紫玉兰树。他只觉得迹部的金发太显眼,在花阴的缝隙里摇曳,他人不过来,金发却在风雨之中不停地晃动着,让忍足在恍惚里想到了金色花——他当然不是迹部的母亲,但他知道,自己不仅能够第一眼就发觉属于迹部的那朵金色花,并且,即使是完全与他无关的事,他也会联想到的。
不然他为什么特意要选一把和当年同色的伞呢。
阴暗的,潮湿的,雨天。
明明没有太阳的,但忍足还是在想着逃离太阳,奔赴月亮的大计。
人生大计,十有八九都是无法实现的。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忍足看到了那道紫色的闪电,但他没醒过神来。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就跌进了迹部的怀里。他下巴磕到迹部的肩膀的时候,疼痛延迟,他最先感觉到的,是迹部比以前瘦多了。迹部的肩膀并不算窄,如今磕上去只觉得都是硬邦邦的骨头,真让人疼。他想到这里,随后才是,迹部跟他的身高差,好像和以前的区别不大。
无论怎么成长,距离始终都只有这么一点。
很努力地不去扩散,但是也不能够减少原有的任何一点。
忍足为自己又想出两句可以用在爱情文艺片中的句子感到高兴,他刚一笑,迹部就出声了,他的一只手还拽着忍足的手臂,非常状似凶狠地瞪着他说:“下雨天你在树底下发呆,你是不是有病啊?”
在想事情的时候,忍足总是会变得反应迟钝,他的敏锐在这种时刻是失灵的,就像伸不出来的触角。撞上迹部肩膀带来的疼痛在延迟过后终于体现了,他用手掌心揉了揉头,抱怨道:“你是不是瘦太多啦?”
声音不大,像在嘟囔,他的声线本来就是既沙哑又柔和的,此刻听起来是软绵绵的语调,最后一个字是轻飘飘的语气词,迹部莫名其妙就消了气,忍足有时候根本没有想要取悦他,他却感到非常愉快,有时候着意安抚他,他反而觉得苦涩。
人类的心啊,真是连本体都难以揣摩。
不过也对,人类用心揣摩自己的心,羊毛出在羊身上,能够得到什么结果。
迹部的心理活动相较之下,显然更务实一些。
但他是个在行动上出人意料的家伙。举例来说,就是开着今天电视台要拍戏用的道具之一的古董车到这里来接忍足,再比如说——
铺满了汽车后座的巧克力让忍足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几乎是被迹部拽到了车里的,当然他自己也有配合,不过迹部关车门的动作太坚决,他甚至来不及把伞收好,结果临空的身子刚一坐下,整个上半身不稳,倒向座位,就发现了汽车的后座放慢了扎着各种彩色丝带的盒子——
是Tak Tak。
忍足曾经跟迹部一起去过Tak Tak的糖果工厂参观。迹部对Sweet Honey没有他那么深的执念,被他拉去了Tak Tak,回来也是颇为惊叹的。老板本身就是个有创意的人,忍足愿意把他当做是艺术家。他每年会自己亲自征招新鲜血液,创作团体无论再怎么更新换代也是风格统一协调。即使不出新的口味,也会在外型上做出变化,平均每几个月就有新款。Sweet Honey则比较缺乏变化,二十四番花信风,每半个月换一次包装,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周而复始。
但今天显然不同。当忍足拿起一盒Tak Tak,却看到精致的花体字。
Sweet Tak
忍足觉得不可思议,随后仔细观察,终于确定了虽然做成巨大的幸运星确实很像Tak Tak的作风,但是铺陈开的淡金色羽毛的暗纹和花体字,又实实在在是Sweet Honey万年不改的风格。
“——诶?”因为太过难以置信,想发出疑问,最后也变成了喉咙里被压缩后过度含混的音节。忍足抓紧了幸运星的边缘,觉得如芒刺在背。
迹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此刻稍微侧过脸来看他,脸上是有些得意的冷笑——也许是天生气势艳丽高贵,反正他只要不是笑得太忘形,即使是因为开心而笑,也会显出一种冷而锋利的漂亮。看着他眼神中闪烁的戏谑,忍足却无法感到任何一点的喜悦。
手指尖在颤抖,那里敏感的神经涌现起了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的剧烈的疼痛。
迹部含着笑的目光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钻进忍足的心里,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
他无法感到喜悦。
他明明是只雪人,为什么会因为火山一点不经意的熔浆就感到疼痛。
太不争气。
无法感到喜悦的忍足像是被人摁着脑袋进了水里,无形之中有什么沉重地倾轧着他,他想要挣扎,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眼角余光看到被他抓在手里的幸运星盒子映在玻璃窗上——莺色的玻璃纸,那就像个来自于魔导师的传承了亿万年的潘多拉的盒子,把他坚固地钉在了原地。
暴风雨仍然在他心中扫荡,窗外的大雨也声势不减,忍足在雨声中听见了迹部说:“上个月,Tak Tak经营不下去了。迹部财团主理的,和Sweet Honey的合并。”
像某种奇妙而残忍的咒语,一旦迹部打破了沉默,忍足就不再感到自己被禁锢。他耸了耸肩,终于有力气做若无其事状了,他不知道在那短暂的仿佛空白的瞬间里,迹部是不是和他回想起了同样的往事。但他心头涨满了酸涩,只有借由拆开巧克力的外盒包装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口中无意识地应答着无意义的话:“哦,这样……”
这样是怎么样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语焉不详,是因为真正的心声不合时宜。
迹部稍微地虚起了眼睛,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眼角的泪痣,他低声道:“你来梦川工作,事前应该告诉我的。”
话题的方向转得看似突兀,其实非常合情理。
早从接到他的电话开始,忍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全副武装被跟他一起在后座的这二十四盒巧克力打散,忍足只有将手伸进被打开的那一盒里,那里头是一枝深蓝色的风信子。他拆开,是玻璃糖纸包装的小型巧克力——原来合并以后是这样的。
Tak Tak的盒子,然后里头是Sweet Honey的包装,随后还是Tak Tak的玻璃糖纸。
莫名其妙的,有种兜兜转转回到原点的感觉。
不对,这么说似乎还不够贴切。
由于大雨,虽然是白天,但梦川电视台的门口亮起了路灯。
橙黄色的灯光在白色的氤氲着教人看了就晕眩的雾的雨幕中格外有种温暖的安全感。忍足拆开了一颗巧克力送进嘴里的时候,迹部听到悉悉索索的玻璃纸摩擦的声音中,他感叹了一句。
“你看那个路灯,像不像溏心蛋。”
“饿了?早餐在等你。”
迹部的声音里笑意更浓了——忍足几乎迷惑起来,他怎么在自己觉得纠结万分的痛苦时还能笑得这么轻松?随后才意识到,迹部并不能做到无时无刻和他心意相通,即使在有些时候,他们之间确实会出现某种奇怪的默契,但这种东西就跟水落石出一样,哪能每秒钟都浮现呢。
忍足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发现巧克力的味道还是有Tak Tak过去的影子,先是清苦,之后是大雪倾覆般汹涌又一点不腻的奶油,忍足依稀记得,和他同为Tak爱好者的不二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比喻,说Tak的奶油味之于人的口腔,就像流星雨之于天空的感受。但是在里面藏着水果干,又是Sweet Honey的匠心。
Sweet Honey是巧克力中的贵族,历经了不止三代,TakTak与之相比是年轻新贵,自然要避抄袭的嫌疑,纵然不可能拿到一样的配方,也从不做往巧克力里加入水果干的举动,但之前加过跳跳糖。这次也沿用了。
此刻忍足感受着水果干和跳跳糖在自己口中一起酝酿。
感觉并不坏。
他在这时候才恢复了些与人周旋的力气,大脑开始运转,他说。
“三叔最近检查出身体不太好,你知道他没有小孩儿,谦也忙着医院的事情,翔太还在搞他的电子科技公司——只有找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才买下的股份吧。”
迹部显然有些怀疑,他怕忍足误会自己是在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又补充了一句:“上个礼拜酒会上见他,还挺精神的。”
忍足把草莓干咬下了一角咽下去,随后道:“不知道他,说不定是跟老头子讲好了把我骗回来的吧。”
说得云淡风轻。
“我不想回来的话,他也逼不了我。”
忍足这句话说得很轻,这就是刻意的安抚了。
他并不希望迹部觉得,他和他共事是不甘愿的,尽管某种层面上说这谈不上是错误的认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给你惊喜。”
迹部转过脸看忍足的时候,撞入他眼帘的,就是忍足敷衍至极的笑容。
时机算得太好了,差一点迹部都不能把忍足勉强牵动嘴角的虚伪看得如此入木三分。迹部偏了偏头,手又捋过自己的金发,他并不怎么在乎忍足对他的掩饰,尽管那让他焦躁,但他太清楚对方最擅长在不动声色里掌握事情的节奏,他如果不能保持冷静,对方就又会像天空中飘忽不定的云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到了未知的地方。
这次再离开,可能就什么风也吹不回来了。
“骗鬼吧。”
“骗神仙。”忍足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纠正他,终于还是成功把迹部给气到了。
“你躲不掉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下车以后,迹部说出了这句话,就像宣判忍足未来的人生都必须如此任他摆布。
但忍足知道,这件事可从来由不得迹部一个人说了算。即使他生性决绝,不动如山的还好说,碰上游离闪烁的,还是要注定落空的。
走进电视台的大门前,忍足又塞了一颗巧克力进嘴里。
他把玻璃糖纸都装进口袋里,想着等有空的时候收集够了糖纸,可以折一点复杂的花样。
迹部难得跟在他的身后,以前,总是忍足站在他的侧后方——“狐假虎威,走在前面的人也不一定是最厉害的嘛。”他的歪理邪说从来都数不胜数,好像翻翻口袋张张嘴就能有一大把,你跟他计较显得你幼稚,你不跟他计较,你又气不过,而且往往你就算是情愿幼稚,你也说不过他的,迹部深深领教过。
而这时候,忍足回过头,他单手撑着红色的雨伞,迹部的助理兼司机为他撑起的,也是一把红色的伞。两把伞撞在了一起,就此停顿,远远看去,搭在一起,像个红屋顶。
忍足回头,迹部以为他有什么想跟自己说的话,从助理手里接过伞,冲助理摆了摆手,助理就非常机灵地一溜烟跑开了,忍足已经进到了室内的部分,但迹部还停在室外,台阶的旁边是开得正盛的三色堇,紫白黄三种颜色在花瓣上渐次晕染开羽絮般的痕迹,在风中虽然显得分外矜弱,但却因为屋檐的庇护,还不至于摧折。
“不告诉你是因为,最开始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相处。”
迹部眨了眨眼睛,有雨珠从他的长睫毛上滚落,在脸颊蜿蜒开水痕,将淡玫瑰色的嘴唇也沾得有些湿润了。他问:“现在知道了?”
“嗯……”还是有点含糊,忍足想了想,还是道,“你为什么会收购Tak Tak?”
迹部下意识地解释道:“不是,我们有Sweet Honey的股份,这次是正常的商业上的强强联——”那个联合的合的音发了一半,他才反应过来眼前人并非他之前说服了无数遍的那些股东们。
这个新任的股东,可是忍足侑士。
他迟疑片刻,道:“好听的说法是因为你喜欢——”
“不好听的呢?”
“实话?”
“嗯。”
“因为我乐意。”
这两个答案有什么差别吗?
忍足能够捕捉到迹部所想传达的差别。
主动,还是被动。
忍足忽然觉得愉快起来,他伸手拍了拍迹部的脑袋,替他把头顶翘起的一缕发压平,笑道:“实话比较好听。”
迹部刚想起应该甩开他的手,忍足已经把手缩了回去,但好像他手指的触感还留存着似的,荒谬的错觉。迹部晃了晃脑袋,然后把伞收起来,抖了抖伞。
“早饭在餐厅吗?”
“对啊——”
忍足以前来电视台看过姑姑录节目:“餐厅在二楼?”
“嗯。”
整个电视台因为外头的阴暗,大白天就开了所有的灯,灯火通明,有种混淆了白天黑夜的朦胧感。
出了电梯往食堂去,路上一间办公室刚好门半敞着,漏出一点灯光和一点方便面调料包的香味。迹部眼角余光扫到办公桌边缘水壶摇摇欲坠,吓了一跳,赶紧推门而入。
伏在案边橘色卷发就像顶着一堆甜橙口味爆米花的芥川慈郎同学这才摇摇晃晃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迹部……?现在几点啦?”
“2046年啦。”
还不清醒的小绵羊——不,大绵羊,重重地晃了下脑袋,还是不堪重负地把头往后仰:“那是几点啊?”他伸手挡着昨晚没关的灯此刻发出的光亮。
迹部看着他撕开了还没来来得及冲的方便面,料想他应该是在冲方便面的第一个步骤——打开包装袋后,就睡了过去。想到他几年如一日的嗜睡,迹部终于叹气叹出声音。随后认命似地替他把调料包撕开洒进去,倒热水,然后想着找什么压住方便面,搜寻了一阵子没有收获,直到那边的忍足递了个东西给他。
是忍足的眼镜盒。
奇怪的默契此刻再次水落石出。
随后两个人才离开了慈郎的办公室,迹部已经打定主意几分钟后打电话叫醒他吃面。
他跟忍足解释:“慈郎编剧的作品都很受欢迎。”
“他需要一个生活助理。”
“恐怕没有这笔预算。”
“可以开会商量一下。”
忍足跟迹部两个人就着共同的老友打哈哈,一路走进了餐厅里。
忍足早上打电话所说的每一样早餐都摆在了铺着淡紫色餐巾的方桌上。桌上淡蓝色玻璃瓶里是水培的风信子,淡紫淡蓝淡粉,柔和得让人的心也像风信子千丝万缕的根部一样,在水中漾开涟漪。
“迹部大人真是无所不能啊。”
忍足微笑着感叹,语气并不夸张,听来竟然有几分真心。
迹部给他拉开椅子,自己绕到他对面坐下,托着下巴冲他做了个wink,说:“本大爷看着你吃。”
也许是加了珍珠后的鸳鸯奶茶更有了安抚精神的奇效,又也许是趁着他吃红丝绒芝士蛋糕的时候,迹部替他往西米焗荔茸布甸上倒扣了一个西柚口味的冰激凌球格外清爽——又也许是,在他埋头于这些食物的时候,迹部用果酱给他在后上桌的三明治上画的风信子看起来有点儿圆乎乎的可爱。
忍足忽然觉得有点恍若隔世,一种漂浮了许久以后终于落地的实感,是一种仍然掺杂着说不出的酸楚,淡淡的清苦,和令人心安的甘甜的微妙感受。
他抿着粉红色的冰激凌,低声道:“你还记得我们在Tak Tak的巧克力工厂吗?”
迹部的面前只有一杯热咖啡。
他低头把大半张脸埋进咖啡杯里,暗暗抱怨自己方糖似乎加得太多,咖啡过甜了。
忍足继续抿着冰激凌球。
回忆往事总免不了阵痛。但他看着窗外雨中的灯火,明白了那种借由巧克力感受到的,回到原点的感觉,用一个比较文艺的,来自中国的说法。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忍足看着迹部的脸浸没在餐厅白色的,和窗外隔着玻璃与雨水的橙色的灯光下的,玫瑰般舒展而明媚的脸,和他如同玫瑰花带刺一样充斥着锋利感的冷峻,心一下就像漏进了无数蔷薇色的泡沫的深海,无法言喻地,变得柔和。
此时的芥川慈郎自己自梦中被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惊醒,一边揭开杯面的盖子,一边想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眼镜盒是哪儿来的,一边单手摁手机转发微博。手机屏上的少年穿着宽松的茜色衬衫,头发也是像被夕阳染就一样明艳的红,他倚靠在树下,拿着粉红色的西柚口味冰激凌,冲镜头做wink。
这是Sweet Tak合并以来的又一创举,将自己的巧克力加入到冰激凌杯中——而这种新的冰激凌甜品杯主要由清爽的西柚味冰激凌组成。
慈郎看着屏幕,嘴角扬起笑容,在转发的文字框里蹭蹭蹭地打上。
“众生皆苦,你是西柚味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