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故我在

【伽小】翩跹(三)

这一章感觉比较温馨风?

写的时候刚好饿了。

下一章,就有疑似吻戏了2333333 再下一章就可以结束了23333

003

 

在不同的遭遇里 我发现你的瞬间

 

有种不可言说的温柔直觉

 

率先飞进屋子的是一只青鸟,拍翼的瞬间,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寒光,空气中它所经过的地方也有一团团的青色火焰跃动。伽罗身子仍然倾覆着小心,手中已飞出了一把玫瑰金的餐刀,青色的火焰将餐刀包围,下一秒餐刀爆发出的蓝色火焰将青色火焰吞噬,但餐刀已经消失了。

 

蓝色的火焰蔓延,将青鸟在痛苦中滚动,发出哀鸣。伽罗轻轻吁了一口气,翻身下床,又拿出另一把餐刀,一刀插进了青鸟的喉咙里:“吵。”

 

他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就直接将玫瑰金的餐刀掷了出去。

 

小心就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淡淡的仍然没什么表情。餐刀被定在了门上,整个都还在颤动。小心往那只青鸟那儿看了一眼,稍微皱了皱眉,道:“饿了。”

 

伽罗简直忍不住笑起出声。

 

门猛然被撞开。伽罗往前迈了一大步,用侧影遮住了小心。

 

进门来穿着砖红色制服的列车员有一头金色的卷发,五官俊美,轮廓深邃,是个非常漂亮的青年,而且从他深碧色的双眸中能够看出显而易见的机敏:“您好,打扰一下,请问……”那双眼睛落在了他们的身后,落在了那只已经快被烤焦了的青鸟上,“真是抱歉!能请您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吗?”

 

眼见列车员走进了房间,伽罗递给他自己的通行证:“我是伽罗,从阿德里星来,刚才这只青鸟飞进来,差点袭击了我的弟弟。”

 

列车员接触到小心的目光,他耸耸肩,笑道:“他看起来可不像一个阿德里星人。”

 

“你也不像一个星际列车员。”

 

伽罗的手化作凌厉的锋刃直刺向那人的咽喉,列车员挥开外套,化作了一团黑影,伽罗同黑影缠斗在一起的同时,小心径自向房门外冲出去奔向了走廊。走廊上有报警器,他直接一拳砸碎了玻璃,摁响了报警铃。

 

当列车长来的时候,那团黑影已经成为了被伽罗踩在脚底下的一团灰烬。伽罗穿着的蓝色银边长靴重重地碾压了几下,他抬眼看向列车长,余光扫向跟在列车长后头在不停发抖面色苍白的小心,还有他拽住列车长衣角的手,嘴角不由弯了弯,道:“我要投诉。”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里为什么会有刀疤星的杀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错?”

 

“呵,我是阿德里的上将,会有人想要杀我,很奇怪么?”

 

小心在厨房,但他能够清楚听见厨房外的结界里,伽罗和列车长的谈话。他一边听,一边切着案板上的番茄,看着溢出来的红色汁液沾在手指上,小心吮了下自己的指尖,抹干净了刀,又开始切娃娃菜,再跟着打开了午餐肉的罐头,切了几片,开了锅倒了黄油,把午餐肉放进锅里。

 

“我是去星星球签订和平条约的,有人想破坏我们两个星球的良好关系。”

 

“那你应该去问刀疤星。我不知道他们的看法。之前我还在衣柜里逮住一个,被我烧了。”

 

“我可以和他的家人谈赔偿问题,但是,我要求你们星际列车先赔偿我。”

 

“阿卡斯,他是我的副将。”伽罗说到这里,忽然用指节重重地扣了扣桌面,发出几声脆响,“我对你们的服务很不满意。我不是犯人,我是受害者。你们都看到了。你总不能说这是你们给我加餐派来的鸟吧?”

 

“我要求你们全程保护我和我的副将。”

 

“我喜欢宝石。谢谢。”

 

小心听着听着忍不住也有些想笑。他低下头,把煎好的午餐肉夹出来。然后打开了雪柜,拿出一盒切好的牛肉粒,打开了一旁炉灶上盛满了水的汤锅,指尖轻轻一划,水立刻开了,他将牛肉粒全部都倒进去,再一划,一看差不多熟了,往里加了几勺冬阴功酱,一包乌冬面,接着往里放娃娃菜和番茄,最后盖上了锅盖。

 

“那好吧,我会考虑的。您走好。我就不送了。”

 

等列车长又寒暄着赔了几句笑话,就走远了。再听到脚步声,小心正用勺子舀汤,在伽罗要说话的那刻,小心已经把勺子送到了他的面前:“尝尝。”

 

“好吃。”伽罗愣了一下,挨过去抿了一口汤,稍一抬眼,刚好看到小心长而卷翘的睫毛,闪耀着一点玫瑰色的光泽,他的皮肤相比四肢并不算很白,但肤质实在是很好,这样近距离看都看不出瑕疵。伽罗一时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伸手戳了戳小心的脸颊。小心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向伽罗,紫眸氤氲着一点水汽,显出怔忪的神色来,随后才轻声道:“那就好。”

 

小心把面盛好以后,就走到了沙发处,问:“列车长跟你说什么了?”

 

“我跟他说在这里遇到了想要杀我的人,我是阿德里的上将,他还不敢怠慢,毕竟如果耽误了和星星球签订和平条约,他们可负不了责任。”伽罗接过小心递给他的筷子开始吃面,“谢谢你。”顿了顿,他又再道,“所以他会赔我一箱宝石。”

 

小心嘴里塞了一口面,他应该是饿了,塞得太满,两颊稍微鼓起来:“多大的箱子?”

 

伽罗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画了个框道:“大概就这么大。”

 

小心点点头,又一口咬下大半的午餐肉。

 

“你很聪明。”伽罗看着小心吃东西,终于有了一点他是个小少年的实感,“这是你给我的台阶。”

 

“我怕他们会看出来我的通行证是假的。”

 

伽罗笑了一下,给他递了张纸巾:“所以你跑出去摁了警报铃——你为什么不趁机逃跑?”

 

小心还没说话,伽罗的眼神已经变了,笑意中多出了一丝森冷的意味:“你是星星球人。”

 

他的眼睛是温柔的水蓝色,即使眼神冰冷,也像一个万物复苏解冻的春天,在清澈之中自有硬净。被他这样注视着的小心,嘴里的半截娃娃菜差点掉下来,他赶紧又咬住,咽了下去,为了加快速度,还向上抬了抬脑袋,随后才想起自己应该回答问题的:“啊——是。”

 

他答得虽然有些犹豫,却也清晰。

 

伽罗皱起了眉,道:“你到底为什么被追杀?”

 

“……我不想说。”

 

“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小心实在无法对那样的眼神说出谎言,他本来也就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垂下脸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伽罗。”他叫出伽罗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他呼出的气息,多了一点温度:“我觉得,”他在斟酌用词,难得多说了几个字,“我会拖累你。”

 

心头攒动着火焰,还未至于沸腾,但却是教人难耐的折磨。

 

理智像在经历一场漫长的凌迟,伽罗知道这绝非什么好的征兆,他盯着眼前的小心,一点一点勾勒出他清丽的眉眼,看着他淡紫色的眼眸,他明明觉得难受,说出的话仍然像在哄劝,伽罗心里忽然涌现出无穷无尽的温柔,而这种温柔实际是危险的漩涡,迟早连他自己也无法幸免于难——有一种无法用言语文字叙述出的冲动控制着他,把他推向小心,要他必须攻克。

 

但眼前的人,只怕是最严酷的铜墙铁壁,或是最高不可攀的雪山。

 

慢性催化的愤怒逐渐渗透了心脏,伽罗反而缓慢地笑了起来:“你只不过是不愿意相信我。”

 

小心将最后一点乌冬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他的眼睛看着伽罗,像是在端详他,又或者怀着一种更深沉的研究的心态,他的眸底像铺陈着满天星的夜空。等乌冬全部咽了下去,他用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角,随后,他的眼底也漫起一点笑意。

 

“没有不愿意。只有不相信。”

 

他说这话的时候,定定地看着伽罗,长睫毛像羽毛扇破开以后飞出了蝴蝶。

 

伽罗看清楚了他眼底的笑意,尽管他表面上仍然是那么的波澜不惊。

 

“要想取得信任,总得先付出诚意。”

 

伽罗点点头,算作是知道了,他推开面前的碗,起身,连同餐具一起送到了厨房去:“谢谢你做的面。”伽罗自觉去洗碗,小心坐在桌前对着桌上花瓶里的一枝白玫瑰发呆,哗哗的水流声里,小心听到伽罗的声音仿佛浮沉不定,“这是第一次有人做面给我吃。”

 

小心伸手摩挲过白玫瑰的花瓣。

 

“这是乌冬。”

 

他知道没有人会看见,所以他低头,放任笑意攀附上嘴角。

 

**

星际列车上的娱乐设施还是不少,但大都有专门的游戏室和沙龙。为求安全起见,小心不去那些地方。伽罗为他找来了颜料和画纸。他要画画。

 

对于他要画什么,伽罗并没有问,列车员夜间推着长龙般的列车在走廊经过,列车上是各式各样精细的点心,和用牛奶冲好的朱古力。一听到列车上挂着的铃铛的声音,伽罗稍微把门开了一点,问小心:“你要吃点儿什么吗?”

 

小心把莺色的纱帘拨到了自己的面前,遮挡住自己的大半个身子。没听到他的回应,伽罗要了什锦的点心盒和朱古力。等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刚好看到小心将纱帘拢到一边,银白的月光无遮无拦地落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五官干净而分明的轮廓。他的两颊还略带一些婴儿肥,是属于这个年纪的稚嫩。

 

也许是有些猝不及防,他的眼中有一点茫然,伽罗将一杯朱古力递给他,自己又在沙发边坐下。他抿了几口朱古力后,将杯子放到一边,白色骨瓷杯上画着描金的银杏叶,他将杯子放到一边后对伽罗皱了下眉:“不够甜。”

 

“哦。”伽罗没反应过来,他正在玩儿他每晚锻炼精神力的一个游戏,将一块蓝宝石置于两手中间,以精神力来决定宝石的形状。小心自己眉头皱得更深了。伽罗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魔方扔给小心:“魔方,喜欢吗?”

 

小心的动作机敏,手一伸就将魔方掂在了手里,轻轻地向上抛了两下。看他专注于手中的魔方,伽罗这才有些好奇:“你的画画好了?”

 

星际列车上用的也是魔法颜料,以魔法水晶研磨而成,不仅上色润泽美丽,而且即时就干,不用晾,也不必担心颜料浸染开。小心听到伽罗问,头也不抬,直接用脚勾了下画架,伽罗这就看清了画纸上铺陈开的色彩鲜艳的蓝紫色与粉蓝色的铁线莲,密密匝匝的花开得盛大且华丽,没有一点缝隙,而在簇拥的花海之上的是同样色彩鲜艳,翅翼巨大的蝴蝶。

 

每一只蝴蝶都起码有三种颜色,以至于整个画面分外热烈,仿佛夜空中绚烂的焰火,但一点也不刺眼,也不会让人觉得头昏脑涨,反而还有种莫名的压抑与凄艳。

 

“还没画完吧?”

 

“嗯。还要涂鳞粉的颜色。”

 

伽罗看一眼小心,他仍然低着头在不停摆弄手中的魔方,他极其专注,脸部的线条柔和,长睫垂落美丽的弧度,黑发散落他的脸颊,闪烁着一点珍珠般的光泽,由于刚才的动作,他的头发也稍微凌乱了一点,头顶一缕发翘起来像根纤巧的天线。这发现让伽罗嘴角弯得更深了,他忽然很想伸手揉一揉小心的脑袋。但他克制了这种唐突的冲动,手握紧了手中的宝石,继续用精神力去指引宝石形状的变化。

 

“应该不止是涂金粉银粉吧。”

 

“嗯,不止。”小心轻轻地点了下头,然后把扭好的魔方递给伽罗,“你也喜欢魔方吗?”

 

伽罗的手刚拿过魔方,魔方被他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倏忽就开出了一朵雪色的百合。

 

毫无征兆的,就像在三寸素心之中绽出了花来。

 

伽罗微微一怔,小心已经转过身,继续用魔法水晶研磨出的金银粉末为蝴蝶再镀上一层光影。

 

时钟中飞出布谷鸟,提醒大家已经过了零点。

 

走廊两边的墙壁又有新鲜的药粉喷洒出来进行消毒。伽罗去洗完了澡出来,小心已经从柜子里抱出了新的被子和枕头,看到伽罗出来,他稍微愣了一下,枕头随之跌到了地上。

 

伽罗的长发还没完全干,发梢上沾着一点晶莹的水珠,将落未落,一袭水蓝如云似烟,垂落在背后,宛若花漾,他的眼睛和肌肤也显出一点湿润的柔意,就连原本清冷的锋芒也一下温软不少。他穿着的也是银灰色的丝绸睡衣,同小心身上穿的一样,注意到这点后,小心的脸突然有些发烫。

 

他也说不上自己这是怎么了,心跳漏了半拍。伽罗已经将枕头捡了起来。

 

空气中氤氲着香蕉洗发精的甜软气息,此刻两人站得太近了,伽罗的发尾不经意扫过小心的脸颊,就像羽毛搔过他心尖似的,泛起一点痒意。他脸上烫得更过分了,只觉得那股还没褪去的温热也涌进了他的心里。

 

这时,伽罗想了想,道:“你把被子给我吧。”

 

“嗯?”小心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惺忪地睁大双眼看向伽罗。

 

“我去睡沙发。”

 

“我睡沙发。这是你的房间。”

 

小心伸手问他要枕头,伽罗却把手往身后藏:“我去吧。你应该很累了。”

 

“不用。”小心的嘴唇是淡淡的樱花粉,他习惯性地咬嘴唇便泛起一点月牙白,显出一点令人心折的倔强来,“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伽罗耸了耸肩,道:“不想添也已经添了。不怕多一点。”他看到小心头顶翘着的那根‘天线’还是在招摇,终于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小朋友,休息好了再长高一点。”

 

“我不是小朋友了。”小心忽然有些不服气,说出了口,才发现这话的语气实在有些幼稚,他颇有些丧气地径自往沙发那儿走,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情绪低落,“我已经成年了。”

 

伽罗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想了想,道:“那一起睡?”

 

小心回头,看到伽罗单手支着脑袋望向自己,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神像是天空中漂浮不定的月色。小心看一眼沙发前的茶几,伽罗用来锻炼精神力的宝石,那也是一枝淡蓝色的百合。

 

卡萨布兰卡。

 

为什么偏偏是你,千万人之中,为何偏偏遇见你。

 

小心无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被子轻轻抛到了床上,结果,手一松,被子如同轻盈的舒展开的云,砸到了伽罗的脸。小心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见伽罗兜头盖脸被砸到了,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这是伽罗看到的,小心的第一个笑容。

 

他视线被洁白的被子遮得朦胧,只隐约感觉,像是雾里看花,灿然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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