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故我在

【冢不二】我亲爱的偏执狂(上)


BGM是陈绮贞的我亲爱的偏执狂。

 

一小撮忍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时间线U17训练营结束后 算是架空 半AU吧

 

非常琐碎的,没有意义的,但是我觉得有意思的日常。

 

OOC属于我 他们属于彼此

 

001

 

假如你无法隐藏 就不必故作轻松模样

 

其实你很悲伤 这很平常我亲爱的偏执狂

 

手冢在德国的期间,不二和他聊天的次数,或者说内容的丰富程度,反而比从前他们都在东京时要多得多,虽然每一通电话的时间都不会长,够不二说完一件事都已经是侥幸。U17结束后,不二有被菊丸拉去参加他喜爱的美少女团体的握手会,一张握手券可以握十秒钟的手,说十秒钟的话。以此为参照,如果他跟手冢聊天的时间都换算成握手券,可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著作等身了。

 

这个想法不二对手冢也说了,对方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这倒是颇为罕见的情况,那种笑声并不带有任何的戏谑,和嘲讽的意味。不二企图从其中捕捉到手冢真实的意图,但很快手冢自己给出了答案,他的语气比以往的认真都要更慎重,他说:“以跟富士山相等为目标,也不错。”他的声音里仍然带着未尽的笑意,像流星擦过夜空,稍纵即逝,而显出一种别样的柔软的恳切来。

 

不二也笑了。

 

他跟手冢聊天的内容,天南海北,许多时候看来简直像在天上飞,有些是在人间的,地面的事情,但也是一些轻飘飘的事,譬如他在公园遇见的流浪猫,下雨天撑着伞的时候遇见的,夕阳下那只黑猫的眼睛瞪得很圆,脑袋也圆,身体也圆。柠檬黄的眼睛像玻璃珠——有时候玻璃珠比宝石是要可爱的。不二不能养猫,母亲对猫毛过敏。手冢建议他找人收养,后来事情解决了,小猫找到了适宜的主人,对方让不二给猫取名字,不二想了想说,就叫叮当吧。

 

“手冢知道为什么是叮当吗?”

 

“啊,马叮当吗?”

 

不二歪了歪脑袋,将手机夹在肩膀和头之间,往刚泡好的咖啡里放方糖,他笑道:“我还以为手冢不记得了。”

 

“马叮当确实很好。”手冢顿了顿声,才道,“你说过的话我总是记得的。”这一句比前一句更讨到不二欢心,他笑得眉眼弯弯,手一滑,多放了一块方糖进去。

 

尝过以后果然,咖啡太甜了。

 

不二在去U17之前买了一盆仙人掌,也带去了训练营。但即使同寝的另两位舍友所养的植物都开出了花,而被不二精心浇灌爱护的那盆仙人掌依然毫无动静。很多次白石都在仔细观察后告诉不二,你的仙人掌快开花了哦,结果,快开花这种状态,一直被保持着,再没有什么变化。

 

提到这件事是在一个不二较为闲暇的午后,他看着窗台上沐浴在阳光下的仙人掌,眯了眯眼。手边是刚拍好的一堆照片。他一边在照片里寻找着什么,他说:“如果永远都开不出花来,其实也不错。好像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种永恒不变的状态,我就会比较安心。”

 

“如果到死也开不出花来,也不能算是永恒的。生命有限。”

 

不二自己也察觉不到的轻轻皱了下眉头,他道:“手冢,你太认真。”

 

“对你,我好像一向如此。”

 

不二提出自己的要求:“散漫一点好不好?”

 

“太阳,月亮,这个世界,也都有可能消失。我们生命有限。一切看得到尽头的结束,都不算是永恒的。”

 

不二趴在书桌上,忍不住笑起来:“也有可能会世界末日的对不对。”

 

“嗯。”

 

“所以,照你这么说,反而是短暂一点的,看得到尽头的结束的期限里,就在眼前发生的,这样的,”不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失语症的倾向,词不达意起来。但也没关系,他想,散漫一点比较好,“比较好,是不是?比如说——”他还在斟酌比喻,手冢的声音却同时响了起来。

 

他的嗓音清冷,磁性,像最明亮的玻璃,或是最干净的泉水。一向都是有种淡淡的疏离,蕴藏的感情一概需要用心去捕捉才有迹可循,但这次不一样,这次玻璃映照了阳光,泉水有了涟漪。

 

“所以,下次,一起看流星吧。”

 

这就是那天手冢对不二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不二从一堆自己拍回来的照片里找出了几张准备发给手冢。

 

有动物园里悠然散步的长颈鹿,张大了嘴巴在吐泡泡的睡了很久刚睡醒的河马。还有其中最特别的,是不二近距离去拍的一丛蒲公英。手冢却把注意力投在了他不小心出镜的围巾的一角。早晨起来不二看到他的留言,说:“围巾很漂亮。”

 

不二将注意力投向挂在一边衣帽架上的围巾。天蓝色的围巾绣了六角形的雪花图案。他有点想不到手冢会留意到这样的细节——是喜欢这种图案吗?

 

喜欢雪,这倒是挺像他的性格的。

 

不二想了想,低头回给手冢一句话。

 

“在动物园散步才是正经事。”

 

之后几天里,不二把冲好的照片又再寄了一份给手冢,然后把剩下零零散散的归到相册里。

 

他有好几本相册,除了自己拍的照片以外,也有很多合照。日常跟青学的同学,还有关东大赛时期的,全国大赛时期的,U17时期的,他翻了翻,发现除了青学以外,自己合照最多的人果然还是幸村跟白石。一方面是因为住在一起,另一方面,幸村很热衷于留下些照片做纪念。说不好是不是因为他曾经病重,因此多了些珍惜眼前时光的感叹。

 

看他们这群人的照片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幸村几乎每一次都披着他的外套,从来都不肯好好地把手伸进袖子管里,每次见他远远走来,都觉得他像有四只手。他手总是习惯性地架在身前,这动作像是抗拒的姿态,两只袖子又空荡荡地飘起来,像风中忽然折翼的飞鸟,被神之子大人拘束了起来。

 

这种两袖清风的习惯当真是有些太引人注目,不二问过幸村原因,对方却只笑说是习惯了,习惯了就不觉得了,这不是人生哲学,这是一条有些麻木的规律。

 

再有是白石,他戴着黄金的这件事离谱程度可谓登峰造极,U17期间发生的太多玄幻事件都没有这件事令不二耿耿于怀。他承认自己在这方面并不宽宏,可是最让他在意的还是,不再携带那么重的黄金的白石依然还是在手上缠着绷带。

 

不二并没有问过原因,料想也是和幸村差不多的理由,习惯了,就不觉得了。

 

全国大赛输给了白石那次以后,他跟手冢也沟通过,他总觉得手冢像是他的定心丸,镇静剂,或是其他任何能让他安定下来的支撑,对着手冢,哪怕对方是一句话也不说,只要在看着自己,或者说无法看着自己,只要知道他是在关心着自己,不二就觉得,他总能平静下来。

 

于是那些自我的剖析和反省,也就都一一自然地流淌向手冢去。

 

他跟手冢说,自己一直无法百分之两百的尽情投入是害怕损耗,又觉得扑心扑命去付出的过程太过痛苦,可能反而会折损一开始的美好,他说自己一开始喜欢打网球,只是觉得追着那么小小的球在球场上奔跑,努力把球打出去,就像给蝴蝶添上翅膀一样,是美丽有趣的行为。

 

但他又说,自己原来更不喜欢输的感觉。过往游刃有余又有一部分抽离地置身事外的打网球,确实是为了享受无疑,但也是确信自己是不可能输的。真的输过了一次以后,才觉得输的感觉更不好受。

 

当时手冢就静静地坐在他面前,看着他。隔着镜片,眼神毫无波澜。

 

他当时是不是说了些安慰性质的话,不二反而不记得了,他当时确实只是想找一个安稳的,可靠的,他最为认同的人去说说话而已。关于网球的话题,再延伸下去,就是在他知道手冢要去德国以后,想要借由输给手冢来放弃打网球那次。

 

从那以后,不二才真的全力以赴地去做这件事,甚至期待着不断的突破自己可以投入的程度。他从这当中寻觅到另外一种乐趣,尽管他很担心自己是从一只牛角尖钻进了另外一只牛角尖。

 

但他已经不再有任何焦虑和茫然,因为,这个世界总有手冢跟他在一起。

 

过往的纠结如今看可以是坠入万花筒般的斑驳,现在确定了方向,一路勇往直前是另外一种风景。

 

在这个问题上,他跟手冢都不讳言永恒的,即使那只是一种在有限的生命里,此刻可以预想到结束的,一种永恒的伪命题。

 

而不二自己的怪癖也不少。

 

他总是习惯性地眯着眼睛,不笑的时候也会眯着眼睛,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笑着的。他的笑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只是他总能从一些旁人并不以为意的细节中发现趣味,所以他总是能笑着。而他眯眼睛的原因,似乎也是因为这样子更有益于他的观察,也说不清为什么。

 

幼儿园的时候他就开始眯着眼睛,那时候就有老师以为他近视,通知了家长,母亲带他去测量了视力,两只眼睛都二点零好得不得了。但由于不二总是眯着眼睛,从幼儿园,到小学,到现在的国中,认为他应该是有近视的人实在不少。甚至他家的某些亲戚都会这样以为。

 

这倒也不错,其实眯起眼睛来对他而言并不存在聚光的作用,反而有时会有些晕眩,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但不二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又说得清是什么理由吗?同样也不能。

 

乾那里有记录不二每次他所能见到的睁眼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虽然不二也没有闭眼。但他完全睁开眼是在什么情况下,他也清楚的,那都是极度认真的情况下。

 

认真的开心,认真的愤怒,认真的温柔,诸如此类……

 

但一旦认真,即代表了某程度上的戒备。所以有时,能够不太认真,也是种福分。

 

很难得有人可以一生中轻松的时候占比比较大的。

 

也许不二,包括他身边其他人有的种种无法解释的习惯跟癖好,已经成为了一种偏执。但往往一个人的偏执,是他最真实和脆弱的东西散落以后又凝聚出的闪光。

 

在这些人里,忍足侑士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他是极少数非常了解自己的偏执原因的人,比如他现在戴没有度数的眼镜是因为小时候跟谦也一起玩扮演医生的游戏,戴上了眼镜以后,就觉得自己天然适合戴眼镜。

 

不二继续追问他,为什么觉得合适呢。

 

他就笑起来,一直被谣传为是花心风流大少的少年在那一刻整个人都闪烁起纯情又明亮的光彩,像被月色包围。他说:“因为被直视着眼睛就会害羞啊。”

 

不二没再问下去,虽然其实也可以问下去,为什么这个问题是无穷无尽的。

 

他们就这个问题进行漫无边际的讨论时,迹部景吾披着他的外套走过来,同样都是两袖清风的样子,他跟幸村的感觉又很不同。他倒难得站在忍足的身后,手自然搭在人家的肩头——当时队伍里冰帝的人也就他们俩,按理说很正常,不过迹部大爷听了一会儿,挑了挑眉,忽然说:“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回眸睨着忍足,手轻轻在忍足肩膀上敲了几下,“你记住,本大爷就是答案。”

 

看来不仅每个人的偏执都是不同的,就连每个人的世界的真理,也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二也问过手冢,虽然他没想到手冢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者是偏执。

 

所以他直接问手冢。

 

“手冢,你会为了什么而偏执呢?”问完以后又自己补充了一句,“除了网球以外。”

 

电话那头的手冢照旧在短暂的沉默后,给出了他认真的回答。

 

只是这次这个回答,同样也是一个问题。

 

他问:“不二,黑洞是怎样形成的?”

 

不二直接在电话那头笑出声。

 

这当然是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

 

但不二明白他的意思。

 

夜里入睡前,不二又想起手冢的这个问题,脑海中浮现起了一个颇有些久远的画面。

 

那是个世界仿佛变作了华丽的水晶球的冬天,置身于茫茫白雪中,如同变作了水晶球里的玩具小人的不二撑着伞给玩具小人二号手冢。

 

那天他们谈了关于手冢的手伤,聊着一些漫不经心的琐碎的,但是落在心里就闪闪发光的闲话。然后才开始下雪,他提醒手冢,然后因此,手冢的眼光落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不偏不倚地望着他的眼睛。

 

这是个莫名其妙,或者说,没有原因的对视。

 

唯一的发现是,不二认为手冢的眼睛远比他见过最美的水晶球还要吸引。

 

不二率先打破了这沉默对视的局面,将手中的伞更倾向手冢一些,随后他问手冢。

 

“手冢,你说,黑洞是怎样形成的呢?”

 

每个人的偏执都是有原因的,有些依然记得,有些则在散落后被忘记了初衷。但是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人随时可以去寻找新的答案,赋予新的意义。

 

再者说为赋新词强说愁,这也是少年人的权利嘛。

 

所以,究竟黑洞是怎样形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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