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故我在

【伽小点文】翩跹(一)

翩跹

 

开始写点文了,先是飞鸟症梗。 

内容更多是用《城市》和《北京一夜》的歌词  

预计应该不是短篇了 AU非原作向剧情背景

 

我流伽小 私设如山

 

恋爱是他们的 ooc属于我

 

001

 

怕误入百花深处

 

星际战争刚刚结束,和平条约更新了第三次,还是会有再次被推翻的风险。根据过往经验,趁着这短暂的和平逃去现在唯一安全的中立之地星星球,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星星球的球长是个不折不扣的政治白痴,军事白痴,根据各种天地线传来的路边社消息,还可能是个生活白痴,但也许真的傻人有傻福,在两次的星际战争后,第三次星星球就做到了彻底的置身事外,这当然得益于他们终于成功启动了星星球的防护罩,而这个之前没有被研究完成的防护罩的开发者本人,早已在第二次星际战争中失踪了。这次完成了研究的,是他的儿子宅博士。

 

到达星星球的列车车票为此被炒出了天价,一共只有五班星际列车,如同火车,但每节车厢最多只能容纳十二个人,列车一共五节,一次就是六十个人,五班星际列车就是三百个人,能够最终登上列车的,大都有权有势,再不济也都有些罕见的门路。

 

星际列车是用特殊材质铸造,墙壁是用魔法石堆砌成的,而在列车的地面也用隐形的魔法药水画出了魔法阵,通往不同星球的轨道也都不同,前往星星球途中会路过一片名为镜花海的幻境,镜花海也是星际中最为美丽的一处幻境,加之是魔法石的辐射自然形成,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有一些不同的变化。所以,这也算是漫长的星际旅途中,值得期待的一点趣味。

 

每一节车厢十二个人,在有限的空间里以空间魔法搭建出房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是以,走进房间中感到一点魔法的波动也属正常。但伽罗拖着行李箱走进的时候,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异样之处。他将行李箱停在门口,仔细打量着房间的布局摆设。

 

墙壁被混入了薰衣草和鸢尾花的汁液,刷成了非常温柔的紫色。镀着金边的圆形玻璃窗,莺色的纱帘静静垂落在地面,上头绣着大团大团清雅的绣球花,从打开的门外吹进的鲜活的风吹起了纱帘的一角,绣球花仿佛凌空跃然盛放。在窗前放着一张蓝色的沙发,地上是雪白的羊绒毯。伽罗眉心微蹙,径自走向前,掀起了纱帘,窗外的阳光无遮无拦地照了进来,引得他不由自主眯起了双眼。

 

再回头,他盯着墙面上挂着的油画——夕阳的光晕下开满了红莲的湖面,湖边是一簇又一簇开得烂漫的西番莲花。油画浓墨重彩,明艳华丽异常,伽罗甚至感觉到一丝刺痛。

 

不对劲。

 

伽罗甚至还没有想出哪里有问题,手指已经化身成了闪烁着淡蓝色光芒的利刃,径自在空中割开了一道裂缝,随后,他以手为爪,轻飘飘地抓下了一团雪白的,羽絮状的光晕。

 

果然,在这间房里竟然被隔开了一处结界。

 

尽管魔法能量被掩盖得气息极淡,但伽罗还是从墙上油画中间不同寻常的红色中看出了一点端倪。

 

那是血的颜色,新鲜的,刚沾上不久的血。

 

伽罗勾起了嘴角,他大致猜到了这间房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让他一进房间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将手松开,那团被他撕毁的光晕落在地上,仿佛跌落的水晶球碎片。而浮现出的结界就像一只晶莹剔透的大型玻璃箱子。玻璃箱内全是血,比油画还要浓烈,几乎铺满整个结界内,伽罗也被惊得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于他而言,一次出现这么多血确实也算是罕见,倒也不至于令他惊动。真正教他在意的是,他能够辨析出各种物种的血的味道,无论是哪个星球,无论是妖魔,还是精怪,哪怕是已经不会流血的幽灵鬼魂,只要曾经拥有过血肉,他都能闻到他们的气息。

 

但是,他从没有闻到过一个人的血,会有这样馥郁又清冽的芬芳。

 

已经被撕毁的结界再也无法阻挡,那像是星际的四季里所有的花都盛开的香气,随着血液的流动而弥漫整个空间,有那么一瞬间,伽罗觉得他就像跌下了悬崖,被漆黑一片的深海吞没。

 

但那些花香又过分动人,就像在深海中也绽开了旖旎的焰火。

 

结界内还有另一道气息,这道气息带着潮湿和阴冷,容易让伽罗想到阿德里十月开始的秋雨,还是那种深夜中伴随有电闪雷鸣的暴雨,和枯败的树木零落的花瓣的味道,同那种盛放的春天的气焰相比,就总显得格格不入,让伽罗都不由有些焦躁起来。

 

他靠近了玻璃箱子,血色中漂浮着一具确定已经失去心跳呼吸的尸体。致命伤在喉咙口,是被撕裂的,由于那伤口看起来实在过分凌厉,恍惚间伽罗伸出了手,象牙般光洁的手指又一次被蓝色的光芒围绕,随即两指成了锋利的刀刃。

 

伽罗挥舞着手指,刀刃就像翩飞的蝴蝶,他比划着伤口,在心中想自己这样是否能造成这么恐怖的伤口,随后觉得差不多,才有些凝重。旋即,将目光投向了玻璃箱中唯一没有被血浸染的那片方寸之地。穿着蓝披风的少年蜷缩成一团窝在那儿,漆黑的发落在脸颊上,像花木上怒绽的幽深的花,又泛着点珍珠的光泽,隐约露出少年清隽的轮廓。分明是沉在阴影里,但眉眼却像阳光折射在露水中,闪闪发光的潋滟。

 

少年仍旧带着几分青涩,棱角尚未完全分明,柔软中却已实实在在地舒展出了一点锋芒。那种清冷,同他血的气息极为不同,但还不到背道而驰那么矛盾,反而是浑然天成。伽罗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眼前的少年,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看着他起伏的呼吸,像熟睡中呼吸清浅的猫,对方根本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伽罗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窘迫。

 

明明是对方在他的房间里搭建了一个崭新的结界,入侵了他的安全距离,而且说不定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但对方睡着了,他竟然会不忍打扰。这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

 

小心被雨声惊醒,感到凉意像是要缠进他的骨头里。他转过身,血泊撞入了他的眼帘,就像一团又一团燃烧无尽的火焰,要把他原本的世界燃烧,小心却在这种血色中,捕捉到了伽罗的存在。

 

穿着灰蓝色风衣的青年,脸庞的线条刀锋一般的清冽,五官却异常精致,水蓝色的眼似卧冰藏雪,水蓝色的发又散如云烟。他在昏黄的灯影下,面容就像黄昏时候重重叠叠的云翳般美丽,而又透出一点遥远。他身上的气息有些辛辣,又非常冷峻,这样矛盾的气息,就像他的脸,他的眼,就像他发现了小心的苏醒时,浮现的笑容。

 

他的手中拿着一支烟,火星细细地窜起,在空中织成迷离的烟雾。

 

小心很快看出来,那不是烟,那是一枝花。花枝是雪白的,花瓣却是同他的眸他的发一样的水蓝色,在水蓝色的花瓣上又有星星点点的深蓝。花盛开的形状像是振翅的飞鸟,被火光点燃后,火星围绕着花瓣打转,烟雾升腾而起。

 

将花枝送到唇齿间,吞吐出一片云雾般的烟。这种阿德里所独有的不知年,点燃后,花不会被烧毁,用来做香烟,味道清苦,而少了一般烟草对身体的伤害。如果花的味道在呼吸吞吐间逐渐地淡去后,再将花瓣全部咽下去,又会感受到忌廉般的甜蜜。

 

比起是香烟,好像更像甜品。

 

但它却是最好的止痛剂,镇定剂,和安眠药。

 

伽罗离不开它,也就逐渐习惯甚至也有那么些贪恋这苦中的一点甜了。

 

“人,是你杀的。”

 

声线是明朗清冽的,语调是冷淡的,态度是笃定的。

 

那种感觉就像崭新的还未使用过的电子机械设备。



但伽罗斜睨的眼神,同他坐在羊毛绒地毯上,一只长腿轻伸抱在胸前的动作,又奇异地掺进了一点散漫的不羁。

 

小心手在身后轻轻一撑坐了起来,脚上穿的靴子踏进了血里,等他一扬起头,伽罗才看清另一边的脸颊上还有两道伤口,渗出了血痕。他的眼睛是酒红色的,乍然望去,总有种血是从眼中跌落的泪水的错觉。他的长睫翕动,就像有蝴蝶振翅,再度垂下时,又像是蝴蝶飞远停栖。

 

“你是谁?”

 

没想到反而是自己先被问了这样的问题,伽罗更乐了,他身子向后一仰,背靠着行李箱,回道:“我是这间房的主人。你呢?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来杀人?”

 

小心并不惊慌,他垂下眼帘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那团光晕,他知道那是结界被撕下的一角。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伽罗,结界的一角是被他撕毁的话,那么这个人绝对不容小觑。小心缓缓将手背到身后,酝酿起了法术,随时预备出最致命的一击。

 

“是他要杀你,不是你要杀他。”

 

伽罗轻轻阖上双眼,就像从海面上浮现出岛屿般,之前在这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一切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忽然蹙起了眉头,睁开眼看向眼前人,道:”他是个刀疤星的杀手?”

 

小心这才觉得有些惊动:“你怎么知道?”

 

他说话也是冷冷淡淡,听不出情绪,但态度总透着一种毅然决然的味道,反而不太像是在说疑问句了。

 

“我看到了,他的身上有刀疤星杀手的刺青。”

 

小心瞥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尸体,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身上也没有暴露出刺青:“你可以模拟场景重现。”他的语气照旧果断,伽罗也配合地轻轻点了点头。

 

“你还知道什么。”

 

伽罗的手轻轻在膝盖上敲击,这是他思考时候惯常的动作,他本来是不应该说的,但小心的眼神牢牢定在他的脸上,如有实质,他只觉得像是两把剑从他的眼睛直接刺进了他的心里,甚至连脊柱都能感觉到蔓延的疼痛,这种感觉太古怪,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他本能就回答了小心的问题。

 

“你在被人追杀。你躲到我的房间里,刚打开结界,那个人速度不慢,追了上来。你不想杀他,但他咄咄相逼,所以最后他死的很惨。”伽罗在这种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多说了一些,“你不出手的话,你的天灵盖应该已经像南瓜被砸成南瓜泥。”

 

他算得上是个有趣的人,但其实很少说这种玩笑话,他身边能跟他开玩笑的对象确实是太少了。而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此刻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他说:“我不喜欢吃南瓜。”

 

伽罗歪了下脑袋,水蓝色的发丝轻飘飘划过他的脸:“南瓜饼呢?”

 

这是个近乎有些无厘头的问题了,小心的瞳孔微微放大,盯着眼前的人,好像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但很快伽罗的目光又变得冷峻起来——就好像刚才他的问题,只不过是对于小心的回应,他真正想说的话,就藏在这目光里。

 

小心素来是个直接的人,比起顾左右而言他,保持沉默更像是他的作风,但他如果有想要说的,觉得非说出来不可的话,那就什么也阻止不了他说出口。他算是个矛盾体,自己也能感觉得到,但是,完全不打算加以修正。

 

可是这一刻,看着伽罗,他忽然觉得,那些其实是非说出来不可的话,就堵在喉咙里,他说不出来了。眼下是危险的情况,可他突然像得了失语症,不是自己想要保持沉默,是巨大的沉默将他包围,他说不出话,但他的眼神,在伽罗看来,已经把想说的一切都流露。

 

“你没有车卡,星际列车查得很严,你会被扔下去的。”伽罗站起身,他拿出每一个乘客都会有的车卡——那是一枚怀表,上面镶嵌着十二颗各色的宝石,伽罗实在觉得太华丽了些,他用车卡在空中轻轻一划,列车本来就有的隐藏空间悄然出现,粉红色的小雪柜,看起来毫无创意。伽罗从里面挑了一只苹果出来,他觉得这只苹果最顺眼。

 

他拿着苹果,又坐回那一层玻璃面前,隔着玻璃与小心对视,然后问他:“想好了么?”

 

小心静静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语气仍旧平淡,伽罗都有些怀疑他是个机器人了,后来伽罗知道,他虽然不是个常规意义上的机器人,但也确实差不多了。

 

“你愿意帮助我么?”

 

明明是他在求助,但他却像在对伽罗抛出橄榄枝。

 

这感觉非常古怪。他的用词很书面,但语气里实在听不出一点讨好,或者更高级一点的,更能打动人的尊敬,但正是这种平淡引起了伽罗的兴趣,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一个可供琢磨的新乐子了,他勾了勾嘴角,笑得并不大真切。

 

“好处呢?”

 

“你想得到什么?”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他们两人对话的节奏未免太快了,敏锐且冷感的家伙,双方几乎同时如此想到。

 

“当然要实际一点。钱,或者金银珠宝。”

 

“这些我都没有。”

 

结界已经破了,阳光从窗户照到了小心的身上,也同样融进了他的眼睛里,像是绽开了万千的霞光。

 

气味有时候比视觉和触觉更能迷惑人,起码伽罗就算撇过脸,避开了那双眼睛,也因为自己特殊的能力而无法逃开他的气息,就像繁花盛放的四季,他只要还活着就无法逃离,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了。伽罗又咬了一口苹果,忽然定下了主意。

 

他的手化作刀刃,又像是风中摇曳的蝴蝶,须臾之间已凌厉地迫近了小心的眼睛。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又刚好嵌入那结界中被他撕毁的缺口,却在距离小心的眼睛只有一寸时停住了。小心的睫毛也纷飞得像从百花丛中飞出的蝴蝶,但他并没有条件反射地把眼睛闭上。

 

“不怕?”

 

小心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他当然是猜到了伽罗不会真的伤害他。从一个人有没有杀气,就能很好判断出他的意图,尤其是对于生死之间浸淫太多的人而言,已经是形成直觉了。

 

“你可以把你的眼珠给我。”

 

“什么?”

 

饶是小心,也实在被这句话惊到了。

 

伽罗嘴角的幅度上扬得更厉害了。

 

“黑市里一直都有人买卖珠宝或是魔法矿石给盲人做眼睛的。”

 

小心终于眨了眨眼睛,伽罗看出他‘那又如何’的讯息后,不由觉得他在敏锐之外,好像还是有些钝感的,伽罗解释道:“所以,也许你的眼睛能拿去换宝石呢?”

 

伽罗这话语气虽然是戏谑的,却又无法去断定真假。小心思忖片刻,忽然点点头,道:“可以。但只能给你一只。可以吗?”

 

他的反应未免太过直率,一时倒让伽罗愣住了。

 

半晌伽罗笑了,他站起身,用手刀将结界的缺口彻底撕开,随后倾身朝小心伸出了手,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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